可皇子公主尊贵,哪里是他能审讯的。

若萧胤宸还是太子,他还可以寻皇帝诉说心中疑虑,就如当年将孟羽塞进东宫,直接向君王请旨,让太子不得不接。

可如今的萧胤宸已是天下之主,纵然太上皇在世,也不好再用太上皇压之,更不能越过天子行事。

且太上皇退居,不问朝政,亲王皇子无大事也只能初一十五拜见,他又如何能轻易见到。

处于劣势的孟太师自知无法与君王抗衡,纵然对此事疑心,没有证据下也不敢继续为女儿争执,赐死皇令以下,当务之急是先保住闺女性命,待来日再做打算。

于是孟太师厚着脸皮求见皇帝。

“老臣不知女儿所作所为,但不管怎么说,皇子公主平安无事,为铸成大错。”

孟太师言辞恳切,“皇上,一日夫妻百日恩,恳请皇上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,饶鸢儿一命吧。”

萧胤宸眉眼清冷,“皇子公主得以平安是他们凭自己能力脱身,也是上天庇佑,太子妃本意可是要置两个孩子于死地。”

孟太师重重一叩首,“臣教女无方,太子妃定也是一时糊涂,请皇上看在夫妻情分,以及孟家对皇上忠心耿耿份上,饶她这一次吧。”

“皇上也知老臣已痛失嫡子,白发人送黑发人,若再失去一个女儿,老臣……恳请皇上开恩!”

太师老泪纵横,言辞恳切,萧胤宸垂眸深思。

须臾,一声叹息。

“罢了,太师一片肺腑朕也不忍,朕初登基,也不想喊打喊杀,念及夫妻一场,朕留她性命。”

太师激动,正想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经此一事太子妃定引以为戒,将来执掌凤印必严于律己,垂范天下。

“但谋害皇嗣罪不可恕,死罪能免活罪难逃。”

萧胤宸将他要说出口的话扼杀在喉咙。

“废去太子妃身份,剔除皇室玉牒,继续幽禁宫中。”

孟太师一愣。

废去身份,剔除皇族?

这便是与后位无缘了!

纵然万般不满,可至少保下女儿一命,自家理亏,眼下不好再激进。

来日方长,只要人活着便有希望。

压着满腔悲愤,孟太师叩谢皇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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